冷cp爱好者门多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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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仇(静妃主,靖王视角)

我终于要很开心地拆林燮X静妃这条BG线了!

讲的是景琰这个脑内小剧场boy眼中的父皇母妃相爱(其实并没有爱)相杀以及他母亲这么多年来真爱是谁,的故事

景琰事后表示你们亲世代组真会玩.....

以及对电视剧里靖王妃印象很好的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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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所有心底尚且留存有一丝天真的皇子一样,萧景琰也曾暗自思寻过他父皇母妃之间是否曾有几分真情可言。

“那日雪晴,朕心血来卝潮去宸阳宫探望你宸妃姨母,”梁帝喝了点小酒,心情正好,倚在芷萝院的凉榻上对景琰说道。那年景琰十三岁,平日里虽没受得父皇多少宠爱,可小殊家未落,皇兄未死,生活依然甜美安稳得令人困惑。“朕还未进殿门,远远地看见你母亲站在雪地里折下一枝梅,脸上的笑容比三月和风还暖。那时你母亲进宫为宸妃诊病已有二年,少说朕也见过她十几次,可那日乍一瞧,朕却感觉像是头一回看见她似的。”

平日里低眉顺眼的小医女抱着一枝绽放的梅花,在情窦初开的时刻被雄姿英发的帝王撞见的佳话,若是搁在说书人的故事里他萧景琰也就信了,可——

可母妃她从来没对父皇笑过。

打萧景琰记事起,静嫔娘娘便是一副沉着稳重待人谦和有礼的模样,恨不能把“贤良淑德岁月无争”几个大字写在脸上。即便笑,也仅仅是宽慰他人的微笑。景琰倒也不觉得父皇是在诓他,事实上,景琰是这世间少数有幸目睹母妃发自真心的笑容的人。十二岁那年,少年靖王在三月春猎中崭露头角,单枪匹马地放倒一头成年野猪。过后,景琰拖着血了呼啦的战利品就这样进了宫,扯着野猪身上的鬃毛对他母亲和满屋目瞪口呆的宫女说道:“母妃,那天晋阳姑姑说你正好缺把清理床具的毛梳来着!”

静嫔娘娘盯了自家儿子好半天,忽地抿嘴笑出了声。

景琰愤愤不平正想闷出一声:“母妃取笑我…..”抬眼看见他母妃眼含泪花脸上满是自豪。平时不爱笑的人一旦笑起来,大概是惊人的。有那么一瞬间,景琰觉着母亲的脸庞仿佛能发光,而他之前靠近中箭的垂死野猪,胸口不小心挨的那几脚踹,忽地不疼了。

正因如此,景琰虽对父皇讲的故事不大买账,仍竭力试图在脑海中描摹出那个雪中折梅的场景。当天夜里他梦见母妃冲着父皇笑得像个花痴的少女,不到三更天就醒了,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母亲内心一定是在深深地思慕着某个人的,如今年已三十大几的太子殿下默默想着。太子心里明白,自己于母妃而言比天还大,就好比那年在芷萝院告诉母妃他要参与夺嫡,他前脚回了王府,宫中后脚传来消息:他那在后宫安分守己做了三十年嫔的母亲,竟重获圣宠加封为妃。

景琰虽然时常过于耿直,却也不傻,他清楚的意识到,像所有聪慧非凡的人一样,母妃即便因他一个毫无胜算的决定心甘情愿赌上性命投入宫廷纷争,内心却仍有一爿净土,之中被层层保护的秘密是他这个亲儿子也无法触及的。景琰不禁猜想,这些年来,母亲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点点恍惚一点点忧愁,是不是皆因心中那个思慕之人。

他想起两年前的一个冬日,他照例前往芷萝宫向母妃请安。那时他还只是个五珠亲王,刚从卫铮案脱身不久,而他母亲因个莫名其妙的私祭罪名被禁了足,景琰心中惦念,几次请安都是赶了个清早。靖王景琰踏进屋时他母妃正气定神闲地择着药草,与其说是被罚禁足,倒不如说是暖暖和和地宅了半个月时光。人常戏说静妃娘娘像团棉花,任你敲敲打打,也不能奈她几何。

那次请安与往日成百上千次本无任何不同,无非便是静妃娘娘变戏法似的端出十几道美味吃食,母子二人从嘘寒问暖聊到苏先生再聊到景琰红着脸重新系好的铃铛。靖王殿下刚咽下嘴里塞满的东西接过母亲递来的一碗暖汤,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原是一名端着木盘的宫女,看衣裙颜色应是皇后宫中的。

想来皇后娘娘也无额外吩咐,那宫女递过东西一言不发地等着回去复命,只是近乎明目张胆地盯着母妃的脸,好像要将母亲一举一动记录下来回宫报告似的。而母妃似乎已经知晓了盘中装着何物,挥手让那宫女下去了。

接下盘子的芷萝宫人是个新来的小姑娘,她一时有些无措,显然是不知道应该呈给自家娘娘还是干脆带下去,待她终于拿定主意正要一脚跨出门去,却听得一声“等等”。

静妃娘娘徐徐起身,走到宫人面前揭了盘上盖着的红绸布。萧景琰在她身后抻长了脖子,隐约看见盘子上一堆削得极其细碎的木头片。他母妃拿起一片木屑牢牢握在手里,也不顾木屑锐利的尖端是否会将白卝嫩的肌肤扎出了血。

性格耿直的景琰若在平时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可这次却罕见地选择了沉默。母妃的脸是背对他的,可他分明能从她轻轻卝颤抖的肩膀读出她很难过。而这份难过属于某个不为人知的人,属于某一段不为人知的岁月。

两年后,如今已是太子殿下的萧景琰第一次将这件事与发生在它不久之前的私祭事件联系在一起。对于私祭,萧景琰只知道母妃为一故人设下牌位犯了忌,父皇得知后大发雷霆,念在往日情分上只罚了禁足。

那么,那位故人可能是冤死的林燮林大将军么?

母亲聪慧如斯,断不会将林帅的姓名大剌剌地写在灵牌上,定是胡乱写个化名上去,令人起了疑,不然他母子二人早就被发配到大漠放羊去了。

“殿下一脸忧思,是在想些什么?”

是太子妃。她右手轻抚着怀胎四月的肚子慢慢起身。

“本宫在想母妃她——”

景琰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刚才他差点没脱口而出“本宫正在想母妃她旧情人是谁。”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太子妃从原本的陌路夫妻变得无话不谈了?

“妾身理解殿下忧思所在,不如夫君今晚早早歇息,明日清晨与妾身一同进宫看望母妃可好?”

父皇年事已高,又在经历了赤焰军翻案之后变得更加暴躁多疑,愈发频繁地发起小孩子脾气来。如今他王印在手,父皇自然不敢对他如何,把一肚子的气尽数发在母妃身上。可越烦躁吧却又越发离不开她,现如今成日宿在芷萝宫卝内,一天享受母妃十二个时辰无微不至的照顾。

“好,明日一早便进宫。”

身旁的太子妃睡得十分安稳,景琰却睁着眼睛难以入眠。

如果母亲思慕之人是林燮,倒是十分合理的。

孤苦无依的小医女饱受医霸欺凌,几乎丧命之际被个仗义的侠士所救还认作妹妹。说书人最喜欢传唱这类英雄救美的故事了。而他母妃后来进宫,不也是为了照顾林帅产后身体大损的妹妹宸妃娘娘吗?

景琰努力在脑海中回忆林燮的模样。他和这位姑父接触并不算多,林帅在外四处征战,景琰十七岁才分府出宫。十几年过去了,他只能从小殊王兄甚至宸妃娘娘曾经的描述中大致拼凑出林燮旧日的风采来。他这位姑父似乎是十分英俊帅气的,相传当年林大元帅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从金陵最繁华的十景街紧东端行至紧西端,那街头便会无端多出近百名看得如痴如醉的少女来……

那么,打景琰记事起母亲便带着他一天之中大半的时间泡在宸阳宫里,便也是为了能够更多地获知林燮在外打仗是否平安的消息喽?说来也是好笑,景琰对林燮没太多印象,倒是对他妹妹宸妃娘娘记得十分清楚。宸妃娘娘明眸皓齿,虽然因病卧了几年床,性子却是比谁都活泼。

宸妃坚持要他叫她姨母。

“景琰琰又不乖!姨母那日在御膳房瞧见你和小殊殊偷吃窖子里刚起出的冰!叫你母妃知道了可怎么办才好呀?”

待六岁的景琰一脸慌张地就要去母妃那里主动承认错误,宸妃娘娘这才哈哈大笑:“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老实,下次记得分给姨母一块,姨母就不会告诉你母妃了。”

“好,那姨母带病吃冰块的事,景琰也会帮忙瞒着母妃的。”

黑暗中,成年的景琰回忆至此勾起了嘴角,宸妃姨母最喜欢笑,笑容让人看着暖洋洋的。

可她唯独对着母亲长吁短叹。

“是我连累了你,”景琰曾在一个安静的午后听见姨母对母妃如是说道,那时她们以为他睡着了,“你曾经游离四方,现在却因我锁于深宫之中。”

母妃附身拨开景琰脸上的碎发,转身对宸妃耳语道:“姐姐莫要因我难过,如此安安静静过一辈子,不也挺好,还能时常见到......”

现在想来,母亲所说时常能见到的,便是林燮了吧。三十三岁的萧景琰翻了个身,又做了同二卝十卝年前几乎一模一样的梦,只是这回梦境中他母亲深情款款地看着的,是大将军林燮。

萧景琰又吓出了一身冷汗,不到二更天就醒了。

“我看王妃昨日睡得香甜,可是做了好梦。”起身更衣时,景琰问道。

“是呀,昨日妾身又梦见了那个搭救过妾身的大英雄。”

景琰听了,心中浮起一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的不快:“哦?既然如此,你已嫁为我妇,王妃何不将此人姓名告知于我,你我二人双双上门答谢你那救命恩卝人?”

太子妃怔怔看了他半天,突然红着脸笑出声:“真是头大水牛,救我的那个人,就是大水牛啊!”

“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

萧景琰突然觉得等到下次云南王卝进卝京朝见之时,他得和穆霓凰就东宫夫纲的问题好好谈谈,不然他家太子妃怕是要连他小时候一连喝下几缸子水的事情都要知晓了。

二人牵着手一并进入皇宫,还未踏入芷萝宫的门,便听见里面闹哄哄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摔碗砸锅的动静。守门的宫女告诉景琰昨夜陛下噩梦连连,今早的一个小太监侍候不周触怒龙颜。

“杖责五十!啊不,杖毙!杖毙!”

小太监早在一刻钟前就被拉出去,可父皇的脾气却越发越大。

“他是纪王派来的细作!是来监视朕的!一个个的平日里装的赤胆忠肝,其实暗地里都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老皇帝指桑骂槐还不解气,顺嘴骂道朝政上去,八皇子请安不及时没安好心啦,十二皇子只顾自己玩乐没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啦,又从户部骂到兵部,从兵部骂到礼部,父皇这厢抱怨礼部尚书胡增不守君臣之礼,全不记得年逾古稀的胡大人早在十年前便已告老还乡,享天伦之乐去了。

景琰听见他母妃正在低声劝慰。

“还有你!”冷不丁的,皇上把矛头指向静贵妃。

“陛下......”

“你别以为朕不知道!那年在宸阳宫,你还是个医女,朕见你在雪地里笑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是不是因为刚刚见了林燮!正月十五,林燮是被获准带着晋阳一同入宫探视的!”

萧景琰哪里见得他母妃再多受半点委屈,抬脚便要推门而入,被太子妃一把拉住了。

“殿下现在进去只怕火上浇油,使情形变得更糟!母妃她自己能够应付的。”

景琰握着太子妃的手紧了紧,终是忍下了。只听他母妃说道:“陛下......无端端的,这又是从何说起。”

“这么多年了,你就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朕!”

一片沉默。

屋内的贵妃娘娘似乎是跪下了,仍用不紧不慢却十分诚挚的语气说道:“臣妾此生对林将军只有欠下的恩,并无寄托的情。何况那日实为大梁开文三年腊月十三,并非正月十五,前后十日并无团圆节日,林将军受陛下再多恩宠,亦不能时常入宫探视。陛下不记得第一次将臣妾记挂在心是何年何月,可臣妾却将此日牢牢地记在心里,至死不能忘记。”

这番话竟将皇上说得懵了,怔怔半晌没有开口,景琰这时示意宫人向内通报。

屋内果然一片狼藉,母妃仍是跪着,父皇红着眼睛仍是沉默着。景琰带着太子妃走过去跪在母妃身边。

“儿臣携妇,叩拜父皇圣安,儿臣拜请母妃金安。”

他父皇这才如大梦初醒:“起来吧。”

景琰跪着没动。

“都起来吧。”三人方才平身。

一家人尴尬地沉默着,任宫人们匆匆拾起散落一地的锅碗瓢盆。

终于,母亲拉起太子妃的手,亲切地问起后者最近身上可有不适。

太子妃也没见外,大大方方地回答一切安好,只是太子殿下精神过于紧张,几步路都不让多走。

静贵妃听了皱起眉头嗔责景琰,安胎需要静养,可身子骨还是得时常活动活动才好,又云御花园中的荷塘正是最美,此事朝露已去又不燥热,正好去赏荷吧。说罢兴致勃勃地同太子妃出了芷萝宫,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父皇依旧倔强地低头不语,大概意思是朕不想去。

萧景琰没头没脑地跟在娘卝亲和媳妇身后,看前面婆慈媳孝其乐融融,忽然觉得自己这“大水牛”的名字可能不是霓凰郡主泄露的。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霓凰的时候人家正急着赶去和小殊浪迹天涯,哪来的闲心跑到刚嫁来的太子妃跟前兜出他的童年绰号。

景琰是在痛哭着抄写第十六遍阵亡将士名单时收到林小殊的来信的,信上没署梅长苏,也没签上大名林殊,只单单以“石楠之子”落款,似乎带有“这次你可得认出我来啊”的淡淡嘲讽。收到信的一刻,萧景琰揉着自己那双差点哭瞎的眼睛,满怀报复心地很想颁布一条让“无论是林殊还是梅长苏还是梅石楠他儿子都再也不敢踏进金陵半步”的政令,毕竟如今在金陵他萧景琰也算得上是地头蛇了,可最终颁布的却是北境之战伤亡抚恤加倍,京城对江左盟永远敞开大门。

“想什么呢?又发呆了?”说话的是母妃,景琰这才回过神来。

“这两年母妃实在太过辛苦了。许多事情还是交给小梨她们来做才好。”他母妃尊为贵妃娘娘,不仅管理后宫繁杂琐事,还要每次时时刻刻事必躬亲地侍候父王,任他猜忌责骂,满足他所有任性的要求,比粗使丫鬟还累还委屈。

“我还能撑。”母妃语气仍是淡淡的,既不流露出丝毫勉强,却也从未表示过半点照顾你父皇我任卝劳卝任卝怨的意思。景琰也觉奇怪,倘若母亲并非心甘情愿又为何如此尽心尽责,更为奇怪的是,母妃并未因长期操劳而过早老去,事实上,她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甚至....比几年前更有神采。

远远的一队人马朝这边走来,竟是父皇的仪仗。

步辇还未完全落下,父皇便跳下地,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父皇双眼通红,在小辈们面前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牢牢抓起母妃的手,说道:“跟朕回芷萝宫。”

母妃只来得及对儿子儿媳说上一句“你们孩子们自己尽兴”,便被父皇拉走了。萧景琰看见步辇中父皇老泪纵横,喋喋不休地诉说着自己犯下的过错,而他母妃静静地听。

人群走远之后,太子妃来了一句:“父皇对母妃......倒是情深义重。”

“只是因为母亲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罢了。”

是啊,赤焰平卝反,皇上威信急转直下,不久交出王印退居深宫。是母亲待他始终如一,死心塌地似的。是母亲兢兢业业地照顾他的衣食住行,是母亲包容他一切的任性,开解他,对他说的每一个字细心聆听。是母亲自始至终完完全全地,只属于他一个人。而他反过来依赖他,犹如一株渴望光明的植物。他惧怕有朝一日如失去其他人一般失去她,于是猜疑,发作,之后又像个小孩子似的哭着道歉,之后加倍依赖……

情深义重……..景琰倒是曾经以为父皇对宸妃姨母情深义重,至少多年来父皇种种言行似乎表明,赤焰案中他本无意向她追责,甚至想要放她一条生路,反倒是姨母性情刚烈先行了断。

后来冤案平卝反,景琰奉母命亲率一队人马去迁姨母灵柩。诺大一片凄冷的荒野,无字无碑,连坟冢都没有。去了百余人,竟不能寻。

“掘地三尺,总归是能寻到些破碎的棺木。”景琰下令道。

当年参与埋人的老太监哭丧着脸说:“太子殿下,哪里有什么棺材。当年宸妃娘娘仅剩一层素衣,月黑风高地裹了一层灰布出的宫,便也是这么素衣灰布地下的葬!”

半年后的一个雪夜,景琰正在东宫和太子妃一起哄着不到满月的大胖小子,忽然接到父皇病危的消息。太子妃尚在月子中,景琰便独自进宫。

新春之时父皇一时兴起多饮下几杯酒,当晚便中风了。他在母妃的精心照料之下撑到现在,已属十分不易。

景琰进屋时看见母妃身边围绕着个把宫女,这个递上一碗药,那个递来新沥好的湿巾,母亲加倍忙碌了几十天,脸上却看不出半分倦容。事实上景琰觉得母亲比半年前看上去还要年轻,一袭深蓝的宫装,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仿佛又回到了....回到了赤焰案发时的年龄。

后宫嫔妃与其他皇子陆续赶到,黑压压的一群与景琰在床下一同跪着,唯独母妃坐于床边,亲身侍候。

老皇帝神智不清,含糊地念着几个诸如林燮,皇妹,景禹之类的名字,母妃在一旁不断宽慰着:“陛下,臣妾在这。”

而父皇紧紧抓着她的手,当那是救命稻草一般。

最小的十五皇子靠着柱子睡过去了,他母亲珍嫔娘娘开始还小声呵斥,渐渐也就任他睡了。前几次病危,父皇也如此般地拖到后半夜。三天两头的折腾,莫说十五弟,连其他皇子皇孙也逐渐东倒西歪,陷入半睡眠状态。太子监国已有两年,在臣民心中声望甚高,这一切不过是走过场的事。

他们在等着他死......景琰默默跪着,百感交集地想起家里的媳妇孩子,下定决心这辈子定要更加呵护珍惜他们母子二人,他实在不想做第二个如此令人失望的父皇了。

过了好久,父皇似乎终是睁开眼睛,清醒些了,呼吸却越发沉重,床下之人困得不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醒了。也许正是因为无人问津,这呼吸的声音令人感到格外压抑。

昏暗之中他寻到床边贵妃的身影,静静地看了一会,竭尽全力吐出几个字:“你那日......梅花.......究竟……为谁……“

临终之时,父皇仍旧对不争宠不培植外戚并且唯一完完全全隶属于他一个人的贵妃娘娘放不下心,在他看来,彼时年仅十五岁还是小医女的静贵妃在折下梅枝时笑得那么美,那枝梅花定是折给心心念念之人的。

母妃伏下卝身,在旁人看来似是在聆听遗言,实际却是将双卝唇凑到皇上耳边。

景琰跪在最前排,多年带兵打仗使他听力敏于常人。他听见母亲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是宸妃姐姐,那株梅花臣妾是为宸妃姐姐而折。”

父皇长抒了一口气,似乎放下心来,忽然大惊失色,双目瞪得溜圆。

这两枚眼珠在之后的半个时辰一直保持相同的状态,直到高公公为他费力合上眼睑。

“你......!”

景琰瞬间理解了母妃三十四年前那曾令父皇为之动心的笑容的全部含义。

只见此时的母妃坐正身子,她双目如炬,红唇似焰,既美丽又可怕。她居高临下地对着垂死的皇上说:“臣妾此生倾心爱护之人,除吾儿萧景琰外,唯宸妃姐姐林乐瑶一人。”

三十四年前 大梁开文三年腊月十三日

“姐姐连行囊都替我收拾好了…是要赶我走么。”

“你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进宫前心中偷偷喜欢的人。我怜她身世凄苦孤独无依,爱她性情坚贞才华无双。我想把自己所有的统统分给她,随她游走四方,她若再受了欺负我便帮她出头,她觉得孤独了我给她一个家。可如今我被迫进了这鬼地方,连自卝由都没有,还把那人也拖了进来。”

“原来姐姐说的那个人是……”

“……你出宫吧。”

“姐姐说得轻巧,你只当我当初进宫来,就只为了偿还林将军的恩么。”

“你....你真傻,真傻呀!”

“姐姐莫要哭了。”

“你还说我!你不也哭了。”

“那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哭了,要笑。”

“好。”

“一言为定。”

“我去把你的药箱打开重新安置了吧。”

“那我去外面帮姐姐折些梅,那是你最喜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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